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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滋Q&A
「沒有愛,再好的藥也沒用」 他與愛滋共存22年

香港《蘋果日報》報導,張錦雄說,「跟大家吃生魚片、吃火鍋都沒問題;有時感冒,跟一般人處理一樣,現在只是一個慢性疾病。」自1997年,香港引入「雞尾酒療法」,愛滋病毒被壓至低於檢測水平,愛滋病不再是世紀絕症。Ken只需要每半年到醫院領藥,一天服藥2次。22年來,他笑說,一起生活的家人也成為「養生達人」:「因為照顧我,大家都吃得健康,注意運動。」今天說得輕鬆,但當年的他,猶如被判死刑。

「病發以為就會死」 難忘21歲的慶生宴

1995年12月,Ken暴瘦到剩下36公斤,肺炎入院,證實患上當時的「世紀絕症」愛滋病,「病發以為就會死,滴了幾滴眼淚,覺得這樣死掉,爸媽會很難過。」本身是同志,Ken坦言發病前有6、7段關係,相信是因一次不安全的性行為染病。當時Ken只告知姐姐、妹妹和好友,而自己則只有1個小小的願望:捱到下個月出院,慶祝可能是最後1次的生日。21歲那年,抱著生離死別的心情辦「壽宴」,Ken記憶猶新:「我在酒樓擺了3桌,想答謝家人和朋友,在我最艱難時候給予的支持。我記得大家吃飯時,神情很沉重。」

病發1年終剖白 獲父母無條件接納

之後1年,Ken在家養病,不時進出醫院,父母一直以為是肺炎。「護士說大部分病人到死都不跟家人說,你可考慮趁自己清醒,跟父母說。」於是,他決定讓父母知道真相:「自己講不出口,就拜託護士長說。」Ken記得當晚,故意很晚才回家,在家門口已聽到媽媽的哭聲,卻想不到父母有這樣的反應:「爸爸說『天塌下來,當被蓋,好好吃藥!』」而媽媽哭著說,願意用自己的命跟兒子交換。Ken捱到1997年,見到曙光:香港引入何大一發明的「雞尾酒療法」。死裡翻生,他表示當年真正救回他的不是藥;他引用年前的一句廣告詞:「沒有愛,有再好的藥也沒用。」

不怕「看了就討厭」 分享經歷

「當年最難聽是『愛滋基魔』,愛滋就想到同性戀、魔鬼,很恐怖。」病情穩定之後,Ken投身關懷愛滋病活動:「一開始是跟陌生學生分享,發覺別人未必很怕或歧視你,他們只是沒機會接觸和了解。」Ken慢慢走出來,近年甚至到各地公開分享自己經歷:「因為站出來,真的讓人討厭,你們才不得不了解和認識,我們其實跟普通人一樣。」去年,Ken和男友更接受電視台訪問,怎料節目播出後,竟讓非感染者的男友變得生人勿近:「同事跟他保持距離,跟他接觸時,突然會有人戴手套。」面對誤解,Ken一笑置之:「我們在一起已經7年,這麼親密也沒被感染,其他人還有甚麼好怕。」多年前醫學界早已證實,愛滋病不會透過一般正常社交傳染,但大眾是否理解,又是另一回事。

「現在香港社會的確進步了,但仍未完全消除歧視。」現在他仍看到不少病友,因為家人嫌棄和社會壓力,最終憂鬱自殺。而歧視存在,社會也要付出代價: 每年香港仍有近700個新增個案。「因為被歧視,那些人就不會主動檢查。於是大家以為這個病離我好遠,未必懂得好好保護自己。」

與愛滋病共渡了22個生日,Ken不但活得健康,更活得光明自在:「由否定到慢慢認同自己,現在還能幫其他人,讓他們也可接受自己,這過程很有意義,很開心。」Ken最希望的是,香港社會也懂得與愛滋病患者共存。(即時新聞中心/綜合報導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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