數十年來,尋求人類免疫缺陷病毒(HIV)疫苗的任務遭遇另一個重擊,因為「最後一個真正在研發中的候選人」在後期臨床試驗中被發現,無法比安慰劑更佳地預防感染。
殘酷的結果
在 2019 年開始,超過 3900 名志願者參與的跨國「馬賽克」(Mosaico)研究,正在為順性別男性與跨性別人士進行四劑的 HIV 疫苗研究,而這群人曾與順性別男性與/或跨性別人士發生過性行為。
如美國國家過敏和傳染病研究所(US National Institute of Allergy and Infectious Diseases,NIAID)上週所報導的,在研究獨立的數據與安全監控委員會(data and safety monitoring board)進行預定的數據回顧,卻發現疫苗只是安全但無效後,試驗被終止。
美國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(University of California)的 HIV 研究員暨研究主要調查員的蘇珊·布奇賓德教授(Susan Buchbinder)在一則聲明中說到:「對於我們的研究夥伴、以及那些努力了數十年發展疫苗,以終結 HIV/AIDS 疫情的其他人而言,這些結果令人失望。雖然發展 HIV 疫苗依然特別具挑戰性,但是 HIV 研究社群仍全力致力於做這件事,而每個研究都帶領我們離實現更近一步。」
此疫苗是由楊森製藥(Janssen),嬌生公司(Johnson & Johnson)的疫苗部門所研發的。他們在試驗與現在廣泛使用的 COVID-19 疫苗同樣的疫苗傳輸系統。
疫苗發展過程
儘管研究了數十年,但迄今只有一種疫苗候選人真的在預防 HIV 感染上有達到邊際效應。在 2000 年代初期完成,這是目前為止最大的 HIV 疫苗試驗。研究人員們期盼著改善結果,希望能產生一個提供廣泛保護力的 HIV 疫苗。
為了做到這件事,Mosaico 試驗以及其他平行研究都在調查依據「馬賽克」(mosaic)免疫原所研發的疫苗。所謂的 mosaic 免疫原是從多種 HIV 亞型中取得的遺傳材料片段。設計目的是訓練身體的免疫系統來辨識全球廣泛的 HIV 病毒株陣列。
這曾被認為是抵抗 HIV 的有望策略。HIV 是一種惡名昭彰的病毒。它們突變快速,因此能夠有效地領先疫苗發展好幾步。它也可以透過一個含有大量糖分的蛋白質外衣,保護自己免於被抗體辨識出來。
在試驗剛啟動的時候,布奇賓德教授說它代表「重要的一步,替全世界的人研發一個安全又有效的 HIV 疫苗。」
即使試驗來到了結束,但這句話仍然真實。專家們說,不論是試驗看重受試者的選擇、移除障礙以獲得預防性藥物、或是納入對 HIV 最為脆弱的人的這些方式,都會帶來長久的益處。
志願者只有在他們被提供、並拒絕了能夠預防 HIV 感染的抗愛滋病病毒藥物後才參與試驗。這些預防性藥物被稱作暴露愛滋病毒前預防性投藥(pre-exposure prophylaxis,PrEP),是每天服用的。那些選擇了 PrEP 的人會連結到提供藥物的服務點。試驗中的參與者要是後來改變心意而想要使用 PrEP 的話,也可以這麼做。
布奇賓德教授說:「我們清楚地從研究受試者中學到的一件事就是,人們想要有個選擇,而對那些不想要使用 PrEP 的人而言,疫苗會是一個重要的選項。」
愛滋疫苗倡導聯盟的執行董事米契爾·華倫(Mitchell Warren)補充說:「這項研究的設計及行為符合倫理且對社群友善。這幫助了在不相信研究機構的社群中建立了信任。」
只能持續努力
其他努力研發 HIV 疫苗的計劃仍然在持續中。三種 mRNA HIV 疫苗目前正在第一期的臨床測試階段,會研究說這些疫苗是否安全,且可以激起免疫反應。
免疫學家暨前 NIAID 所長安東尼·佛奇(Anthony Fauci)在去年一則聲明中說到:「找到一種 HIV 疫苗已經被證實是一個令人生畏的科學挑戰。既然我們已成功地發展出安全且高度有效的 COVID-19 疫苗,我們就有個令人興奮的機會,來知道 mRNA 技術是否也能對預防 HIV 感染達成類似的結果。」
問題在於說,第一期安全試驗離第三期試驗,也就是要檢視數據,來看看一種新疫苗(或藥物)是否有效的階段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,所以還會需要很多年,我們才會看到另一個候選人到達後期試驗。
華倫執行董事說,最新的試驗結果很嚴厲地提醒了我們,在發展 HIV 疫苗上的挑戰。他說,至少有五種實驗 HIV 疫苗,在超過 9 次的試驗中,無法通過效果試驗。他懷疑問題並不是出在疫苗傳輸系統上,因為這個對 COVID-19 有效。他認為問題出在於 HIV 疫苗嘗試要攻擊的免疫目標。
他說:「我們的挑戰是要找到什麼才是實際的目標。我們有了交通工具。但我們甚至不知道要放什麼乘客在交通工具中。這是對抗變形病毒的艱鉅任務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