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探索新聞/70歲冬姐 眼淚流不停:我不敢想未來

 

走過蜿蜒山路,來到新北市一所寺廟。這家寺廟一、二樓原是倉庫,如今變成五十多名愛滋感染者的「家」。「有些從監獄出來,有些從醫院轉介,有些是街友或是自行求助。」關愛基金會社工陳佳備說,這裡每個住民背後都有自己的故事。

 

當年風氣保守 被趕出家門

七十歲的冬姐廿五年前得知感染,但至今不敢告訴兒女病情,隻身住在機構內,兒女也多年未主動聯絡她。孤獨面對晚年生活,她說,「我根本不敢想未來,也沒有未來。」

 

冬姐說,她是廿五年前突然在路邊昏倒,醒來時已經在醫院。當時主治醫師告訴她得了愛滋。她當下問「什麼是愛滋?」後來才知道,她是被離婚後交往十八年的男友傳染。

 

當時社會風氣保守,冬姐拜託醫師不要告訴家人,但之後衛生局人員到家查訪時還是告訴了她的父母,父親氣憤之下把她趕出家門。一開始因為身上沒有半毛錢只能睡在公園,最後靠麵攤老闆給她五十元,打公用電話找到關愛基金會。因為沒錢搭車北上,當時的關愛創辦人楊婕妤要她搭計程車,「我還記得那趟車費二千五百元」。說著說著,冬姐的眼淚不停落下。

 

住關愛這些年,冬姐也幫忙照顧其他住民、愛滋寶寶等。但年前一次幫忙搬東西時脊椎斷裂,必須終生坐輪椅。

 

冬姐止不住眼淚說,她不敢跟兒女講自己感染愛滋,「因為我不要讓他們看到我現在的樣子」。問她父母還健在嗎?冬姐搖頭說「不知道」,如果不能回去奔喪,會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。

 

另一半父母反對 被迫分手

四十歲的阿雄,是台灣第一批愛滋感染者。採訪當天,他摸著手上的皮疹疤痕,笑笑說「很多人看到我的皮膚還是會害怕」。阿雄是關愛基金會收容的住民,也是工作人員。他十七歲時因為大學想出國念書,辦緩徵時兵役體檢驗出感染HIV。

 

阿雄說,因為染病的關係,父母怕他住在家裡會嚇到姊姊的孩子,希望他搬到外面住。之後他一直按時服藥,病情控制穩定,去年卻無奈和論及婚嫁的另一半分手,「因為對方的母親知道我是感染者而反對」。

 

無法工作租屋 一度自我放棄

心情大受影響的他開始放棄自己,自行斷藥半年,身體狀況愈來愈差,腹瀉、血便血尿、長皮疹、盜汗,短短半年暴瘦十五公斤。當時根本沒辦法工作,隻身在外租屋的他,積欠房東兩個月房租後被要求搬走。他原本想回家住,但家人不讓他回去,要他先住院。阿雄到醫院時病毒量破表,醫生甚至跟他說,「你能活到現在真的很了不起」。

 

去年九月,阿雄被醫院轉介至關愛基金會。「當時覺得自己好像被放棄了。」身心狀況逐漸恢復後,關愛的社工鼓勵他留下來工作。他也開始幫忙重病患者翻身、拍背、換尿布,照顧其他住民起居。「我不想再被別人施捨,希望靠自己慢慢走出來,幫助更多人。」

 

阿雄觀察說,七十歲以上的感染者都比較保守,選擇封閉自己,很多人甚至與家人完全斷絕關係,「同樣是感染者,我更能同理他們,也希望社會大眾能夠更關心這些弱勢中的弱勢。」

 

老一輩感染 更痛苦壓抑

染病廿年的光哥,現在獨自在外租房子。個性樂觀的他說,如果真的老了、沒工作收入、走不動,「只能去街頭,或被安置」。他身邊很多「老愛滋」都單身獨居,老一輩的愛滋感染者,經歷了最痛苦、壓抑的一段歲月,真的要學會一個人好好度過晚年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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